·汪毅夫说两岸·

“日本化”计划台湾泡汤记

汪毅夫

《台湾保甲皇民化读本》收有日据台湾当局“台湾总督府”总务长官森冈的讲话。森冈说：“为使本岛人（汪按，指台湾人）与内地人（汪按，指日本人）无所差异，实质上需要具备皇道精神，俾对事物之想法与内地人趋于一致。又在形式上，从语言开始，姓名、风俗、习惯等外形能与内地人无差异为理想，即精神、形式与内地人相同，始谓已完全日本化”。森冈说的是日据当局在台湾实施的“日本化”计划。所谓“日本化”（又称“内地化”“皇民化”），就是将台湾人民改造成为日本的“新领地人民”、改造成为日本人；所谓“完全日本化”，就是使台湾人民从语言、姓名、风俗、习惯等外在形式层面，到精神实质层面上的对事物之想法，都与日本人完全一致、毫无差异。

在我看来，日据当局在台湾实施的“日本化”计划，其实也是日式“去中国化”计划。因此，除了理应在语言、姓名、风俗、习惯等外在形式层面上受到台湾人民种种巧妙而有效的抵制，也势必在精神实质层面上遭遇台湾人民的民族意识的强硬阻挡。日据当局终于承认：“改隶（汪按，指1895年台湾沦于日本侵略者之手）已经过了40余年，但是（台湾人民）现在保存着以往风俗、习惯、信仰，这种汉民族意识似乎不易摆脱，盖其故乡福建、广东与台湾仅一水之隔，且交通来往也极频繁。这些华南地方，台湾人的观念，平素视为父祖墓坟之地，思慕不已。”

日据台湾的漫漫长夜过去了，台湾人民用50年证明了一个大写的义：台湾人沒有成为日本人，台湾“一的一切，一切的一”（借用郭沫若诗句）依然是中国的！这正如国家主席习近平所说：“在台湾被侵占的50年间，台湾人民保持着强烈的中华民族意识和中华文化情感，打心眼认同自己属中华民族，这是与生俱来、浑然天成的，是不可磨灭的”。 

日本侵略者在台湾实施的“日本化”计划，在台湾完全泡汤。1945年，台湾人民热烈庆祝台湾光复是一个集体的证明。然而，令人始料不及的是，泡汤后的“日本化”计划仍不时有沉渣泛起。台湾日式渣男的代际继替已传至“金孙”，美化日据时代的种种言论也仍在传播、仍在发生恶劣的影响。举例言之，台湾统派学者戴国煇教授1964年在日本听到“最近来日本的后辈”质问：“如果台湾不被日本人侵占，会有今日的台湾（暗喻近代化的台湾）吗？”此后过了30年，我在1994年的一次会议上，听到有人借批评“台湾经验”发表错误言论说：“台湾经济起飞的奇迹靠的是日本人留给台湾的基础而已”。从1964年到1994年、再到2024年，此番言论仍然不断其恶劣影响的传播链。对“日本化”计划的沉渣泛起，不可掉以轻心。

（作者系全国台湾研究会会长、教授；图片来源于台媒，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