·汪毅夫说两岸·

“独立”“不统不独”和统一

汪毅夫

在民进党的“黑熊”“青鸟”动物世界里，有完全的“选择‘台湾独立’的自由”。这“选择‘台湾独立’的自由”，或者说将“台湾独立”作为自由选项，在台湾是谁做实的？李登辉。我讲述一段历史。1988年4月17日，民进党二届一次临时大会透过媒体宣称：“台湾人有选择台湾独立的白由”未获通过、未写入该次临时大会的决议文，用此亦抑亦扬的话术和传播技巧，亮明和传播“台湾人有选择‘台湾独立’的自由”。1991年5月21日，李登辉通过其发言人表示：“台湾未来有三种可能走向即‘台独’、维持现状、与大陆统一。前两条路都不通，唯有统一才能。解决自己的问题。他强调，统一不是浪漫的憧憬，而是严肃的政治问题，统一不是一党的事，而是全民的事。两岸关系不是可以片面决定的，而是互动的”，用的也是亦抑亦扬的话术和传播技巧，用意也在将“台湾独立”列为选项。李登辉当年是台湾地区领导人、中国国民党主席，在他手上做实了将“台湾独立”作为选项。李登辉卸任并离开国民党后，2006年2月15日，中国国民党中央在绿媒《自由时报》刊登广告：统一、独立、维持现状，是台湾人民未来政治上的选项。对此，马英九宣称：“人民想做什么，只要不违法，都可以做”，国民党的选择是“维持现状”。

马英九说的毕竟不是“白贼话”（闽南语，意为谎话，编者注）。“台湾独立”确实不是国民党的选项，国民党的选项是乍听起来像三个响屁的“不统、不独、不武”。2008年5月20日马英九的演讲就是这么说的。那么，维持现状的“不统不独”又是谁发明的？也是李登辉。我讲一个史实。1992年5月13日，李登辉的发言人说：李登辉指示为凝聚务实的“不统不独”的政策，一周之内将安排6位分别持“独”、统立场的人士座谈。叧外，作为中国国民党前政要，马英九2025年在大陆对媒体发表讲话时语涉统一，他说的是“和平民主统一”。这“民主统一”又是谁倡言的？还是李登辉。我再讲两个故事。1988年10月25日，李登辉说：“中国应该统一于自由民主制度之下”；1998年11月10日，李登辉对美国能源部长说：“大陆唯有力行民主化制度才能谈统一”。

《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》第三十五条有“台湾爱国统一力量”之说。在“独立”“不统不独”和统一三个选项里，台湾爱国统一力量选择的是统一，他们身处的艰难处境却是“统一不可以说也不可以做”的绿色恐怖。那么，又是从谁开始将统一、也将台湾爱国统一力量逼到这个份上？仍是李登辉。1995年李登辉参选台湾地区领导人自称“说了100多次统一”，当时他是将统一当做“只可以说不可以做”的事，其后，李登辉及其追随者又逐渐将统一弄成“不可以说也不可以做”的事。这一番操作，我在《李登辉的阴影（二）》一文里略有记述。

（作者系全国台湾研究会会长，教授）